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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雙更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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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玉兒?大汗說他要的最珍貴明珠居然是小玉兒, 他要自己用小玉兒換布木布泰的性命?為什麽?大汗不是一直厭棄小玉兒嗎?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?

多爾袞並不是傻瓜,他十七歲上戰場,立下各種戰功, 作為大金最年輕的墨爾根代青,他頭腦聰明反應敏捷,洞察力更是一流, 撇開對大玉兒的癡迷不談, 未來的攝政王也對得起睿親王中睿這個字。

在皇太極說出博爾濟吉特·玉兒這個名字的時候, 烏黑的鳳眸中一閃而過的亮光, 他看得清清楚楚,那是疼愛與憐惜,是一個男人在提到心愛女人名字的時候, 最令人炫目的神采。

多爾袞咬了咬牙,站起身體,第一次直面眼前的大金大汗, 他的八哥,皇太極, 直直對上那雙烏黑深邃波瀾不驚的鳳眸。

“大汗,你究竟想要什麽?”

皇太極合上手裏的書, 目光掃向桌上, 那裏靜靜躺著一個小小的荷包,淺綠色的緞子,繡著一朵小小的芙蓉花,妃紅色的花瓣, 嫩嫩的黃蕊, 清麗脫俗又新鮮可愛, 像極了那個人。

他忍不住伸手在芙蓉花上輕輕撫摸著, 錦緞嫩滑,如那人細嫩柔滑的肌膚,白璧無瑕。

“我要你與小玉兒和離。”皇太極語氣淡淡,似乎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。

不知為何,多爾袞聽到和離兩個字,突然心頭一陣疼痛,那種痛,痛徹心扉,痛得他四肢百骸都僵硬起來,五臟六腑都似乎被淩遲的痛。

不,絕對不可以,只要想象一下,他與小玉兒和離,他都心痛不已,若是真的和離,他會不會心痛而死?

怎麽會這樣?明明幾個月前,是他提出的和離,為了大玉兒,他向小玉兒提出和離,冷眼望著小玉兒痛苦模樣,他甚至還有些痛快,那個刁蠻任性又蠻橫無理的小玉兒,他並不在意,也不關心,她究竟有多痛苦?

如今卻是顛倒過來,無論如何,他絕對不會和離。

咬緊牙關,用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,“我絕對不會和離。”

皇太極似乎料到他會這麽說一般,烏黑的眸子帶著漫不經心,“這可由不得你。”

多爾袞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,不禁大聲喊道,“為什麽,小玉兒是我捧在手心愛若至寶的女人,為何要逼我和離,就算你是大汗,也不行。”

皇太極任他大喊大叫,他這個十四弟性子優柔寡斷,倒是難得見他爆發,“因為你不配。”

多爾袞無力的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,他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一句話,喉嚨似乎被什麽梗住一樣,他想說他喜歡小玉兒,為什麽不配,可是他竟然無法反駁,這句話多鐸也說過,說他配不上那樣愛他的小玉兒。

皇太極淡淡一笑,笑容清雅如松,閑淡似月,又帶著幾分清冷,緩緩起身,居高臨下望著多爾袞,一字一頓道。

“多爾袞,你既然喜歡小玉兒,那你可知道她喜歡什麽,她不喜歡什麽,你可知道她被人欺負的時候,她哭得多麽傷心無助?你處處要求她委曲求全,磨去她身上的爪牙,這就是你說的捧在手心?”

多爾袞渾身一冷,只覺得背上瞬間冷汗涔涔,原來小玉兒真的受了這麽多委屈,而他居然眼睜睜在一邊冷眼旁觀她的無力掙紮?

“所以,你既然不珍惜她,那就不如放棄吧。”皇太極語氣淡淡,神情更加淡淡。

多爾袞垂死掙紮,“我不會放棄的,以後我都會補償她,我會全心全意呵護她。”

皇太極清淺一笑,笑容意味深長,“我自然不會勉強你,只是大玉兒涉及謀逆罪,我會把她送回科爾沁,然後告知布和親王以及吳克善,她意圖謀害大汗。”

多爾袞悚然一驚,他自然知道若是皇太極這麽做,大玉兒恐怕會比死還要慘,他忍心嗎?不不不,他不忍心,他不忍心讓那個格桑花一樣的女子成為草原上最卑賤的泥土,任人踐踏,任人磋磨,他不忍心,絕不忍心。

“皇太極,你喜歡小玉兒,是嗎?”多爾袞顫抖著問出心中一直盤旋的問題。

喜歡嗎?

豈止是喜歡,是深愛,是放在心裏的愛,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像小玉兒一樣,在他心中激起千層浪,那是一種深到骨髓裏的愛。

皇太極勾了勾唇,也許一開始僅僅是被小玉兒純真可愛所吸引,但是身居高位多年,他如何能看不出小玉兒打的如意算盤?她不想被所有人看輕,更不想被所有人欺負,所以她想攀上他這座靠山。

這樣一個狡黠的狐貍,機靈聰慧又帶著最原始的誘惑,一點點撞開他冷漠的心,他善於揣摩人心,看得出虛情假意,她在校場奮不顧身為他擋住刺客,她為了給他報信摔傷了膝蓋,從來沒有任何人為他這般真心實意。

算計又如何?利用又如何?他也在算計,他在用他的心織成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,網住這只狐貍,讓她永永遠遠待在自己身邊,他願意給她一切,男人打下萬裏江山,難道不是為了給最愛的女人最好的庇護?登上最高的位子,難道不是為了天下誰都不能欺負她?除了他。

他望著氣急敗壞的多爾袞,雲淡風輕道,“是。”

“皇太極,你怎麽能夠喜歡小玉兒?”多爾袞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皇太極,他怎麽敢喜歡小玉兒?

小玉兒是他的,她一直喜歡的都是他,皇太極簡直是他的克星,他奪去了他的汗位,殺了他的額娘,奪了他的青梅竹馬,如今居然連小玉兒,他的嫡福晉也要奪去?

“你放棄了,就不許別人把她捧在手心?”

皇太極的忍耐到了極限,他笑了笑,“或許你可以不用這樣做,布木布泰帶著蘇茉兒回科爾沁,也挺好的。”

多爾袞心如嶺上雪一般寒涼,他入宮的時候經過西院門前,那裏放著一個壇子,一群面無血色的奴才在圍觀,壇子裏人血肉模糊,壓根看不出是以前那個眉目清秀、口口聲聲十四爺的蘇茉兒。

他不能讓大玉兒也落得同樣下場,他不敢相信大玉兒被趕回去,會落得什麽下場,什麽小福女,背叛大汗的人,布和貝勒和吳克善不會讓她的下場比蘇茉兒更好。

多爾袞再也說不出一句話,為了大玉兒,也是為了他心底深處那個人,他已經別無選擇,頹然道,“好,我願意和離,我該怎麽做?”

很好,皇太極薄唇抿出一抹好看的弧度,而後說出一番話,多爾袞越聽越心寒,望著那雙冷酷無情的鳳目,他的心裏突然一沈,隱隱約約有個念頭閃過,快的讓他幾乎來不及抓住。

大汗似乎一直在等著這句話,他胸有成竹,他勢在必得,在那沈著冷靜中,是高位者那種翻雲覆雨的勢在必得。

將所有的事情連在一起,細細思索後,多爾袞終於明白一件事情,搖頭苦笑,什麽濟爾哈朗發現刑部可能有內應,什麽托布貝勒表現不對勁,什麽蘇茉兒想殺人滅口,其實這一切都是早已設好的局啊,而他傻傻的跳了下去。

望著多爾袞頹敗如枯敗枝葉的臉,皇太極有些不忍心,不管怎麽說,多爾袞也是他的弟弟,安慰道,“十四弟,你也不用太難過,我會將布木布泰賜給你,做你的福晉,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,也算圓了你的願。”

多爾袞淒涼一笑,有情人終成眷屬?在這樣的局面下,他要如何面對大玉兒,他們中間隔著的不止是多鐸、蘇茉兒,還有他的嫡福晉小玉兒啊。

想到小玉兒,他的心中又是一痛,他終究是弄丟了她。

望著多爾袞茫然無助的樣子,皇太極心中一動,看來他這個十四弟也並不是對小玉兒完全無情,只是他想得太多,要的太多,就像一個孩子想要握住所有的金砂,越握越緊,越握越緊,最終卻什麽也握不住。

從書房裏出來,多爾袞腳步踉蹌,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貝勒府,多鐸與葉晚晚正在等著他,見到多爾袞臉色蒼白進來,多鐸咦了一聲,“哥,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,是不是大汗不同意?”

不同意最好,那個該死的女人被大汗做成彘人最好,在宮門兩邊,與蘇茉兒一起,一左一右守著門,他每次經過都可以去罵幾句。

葉晚晚見多爾袞這樣,心裏也覺得奇怪,皇太極難道對兩白旗不感興趣?不願意用大玉兒交換?不可能啊,作為至高無上的那人,兩白旗對他而言,作用不言而喻,尤其是多爾袞誠心交換,多鐸又無異議,這種唾手可得的好事,換作她,也不會不要。

不過是一個大玉兒,若是能換到兩白旗,換到多爾袞的忠心,換,必須換!

多爾袞勉強一笑,無奈絕望的目光死死盯著葉晚晚,眼珠不錯的望著她,似乎要將她映到眼裏,印在心裏。

葉晚晚嚇了一跳,我去,這種死不瞑目的眼神是怎麽回事?她做了什麽事情讓多爾袞魂飛魄散嗎?

多爾袞移開目光,“大汗願意放了大玉兒,他並不要兩白旗,多鐸,沒事了。”

多鐸長舒一口氣,他就說嘛,大汗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,他已經有了六旗,兩白旗給他,他也精力有限,管不過來,不如還是讓他們兄弟二人掌管。

葉晚晚不易覺察的皺皺眉頭,總覺得不是那麽簡單,皇太極哪會這麽簡單放開大玉兒,難道是要用大玉兒牽住多爾袞,讓他拼死去打察哈爾,去打朝鮮?

這樣一想還差不多,大汗才不會是佛口慈心的人,和她一樣,沒好處的事情不幹。

葉晚晚也不在意,和多鐸討論起馬上新年到來的事情,還有些時日就快過年了,小玉兒也是第一次過盛京的新年,不清楚有多熱鬧,所以還是蠻期待的。

多鐸眉眼含笑向葉晚晚描述道,“可有意思了,除夕晚上宮中會舉辦家宴,都是愛新覺羅家族的人,當然,家宴上所有的菜肴都是由貝勒們敬獻,然後會有煙火,還會有守歲,小玉兒,我們一起守歲好不好,對了,要守一個晚上,然後第二天家眷們可以在大福晉處歇息,而我們要一早去崇政殿,與臣子們一起向大汗元旦朝賀,大汗會賞賜很多東西,到時候我都送給你。”

葉晚晚笑著道,“原來是有家宴啊。”

一邊的多爾袞聽到家宴兩字,神情一怔,默默出神,兩人也不管他。

多鐸嘿嘿一笑,“沒事,你要是覺得悶就和我一桌,我們偷偷溜到外面放煙火,怎麽樣?”

葉晚晚也是個愛熱鬧的人,拍手叫好,“好好,這個有意思。”

多鐸得意一笑,“當然好玩,元旦等我從崇政殿朝賀回來,我就帶你去街上玩,還可以去騎馬,西面有許多漢人的鋪子,可熱鬧了。”

葉晚晚更感興趣,恨不能現在就到除夕到元旦,一臉興奮道,“說好了,你不許不帶我去,反正鑲白旗現在還是你的,你有銀子。”

多鐸陪著胸脯打著包票,“放心,我帶足銀子,你要什麽買什麽,就算是天上的月亮,我也去給你摘下來。”

兩人說的興起,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多爾袞,見他依然魂不守舍,也不知道想些什麽,不由互望一眼,懶得去管這位,反正自從大玉兒獲罪以來,這位一直就是這個德行,兩人都習慣了。

日子不鹹不淡的過著,除了每天要見到神情苦悶的多爾袞,葉晚晚覺得這日子,看看書練練字和塔娜鬥鬥嘴,還是挺有意思的。

很快就到了除夕的晚上,葉晚晚興致很好,想著這是自己穿過來第一個新年,著實打扮一番。

銀紅色的旗裝,領口和袖口用白狐毛鑲嵌,長長的鴉發用長長的金簪挽起,越發顯得肌膚賽雪,眼如水杏唇若塗丹,又長又密的眼睫猶如竇蘭花蕊,輕輕一眨,似乎閃過漫天星辰。

多鐸因為孤家寡人,下午就晃悠到哥哥這裏,此時見到葉晚晚,不由臉上一紅,忙垂下眸子掩飾自己的不安,嘴裏誇獎著,“小玉兒,你真好看,盛京的福晉裏,你最好看。”

葉晚晚吐吐舌頭,“小多鐸,你也太嘴甜了,我可沒有新年紅包送你。”

多鐸嘟嘟囔囔道,“我說得是實話,才不要紅包,你都纏著我要紅包的。”

多爾袞走了進來,見到葉晚晚,一抹驚艷從眸中閃過,他怔怔立著,突然說道,“小玉兒,你可會怨我?”

葉晚晚覺得多爾袞怪怪的,開玩笑道,“貝勒爺,我怨你幹嗎?難道是忽見陌頭楊柳色,悔教夫婿覓封侯嗎?”

心裏撇撇嘴,她是吃飽了撐的嗎?難道她看上去像個怨婦?

多爾袞勉強一笑,上前握住她的手,摟著她出門,“走吧。”

多鐸沈了沈眸子,只能跟上去。

除夕的汗宮分外熱鬧,宮裏到處貼著喜慶的窗花和福字,燈籠上也纏著紅色絲帶,葉晚晚好奇的東張西望,果然見到地上擺放著的各式焰火。

多鐸悄悄指了指焰火,兩人笑得像狐貍一樣,這就是一會過來的偷放之物。

崇政殿裏的長桌擺放的整整齊齊,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菜肴,都是由八旗旗主奉獻的,多爾袞和多鐸自然也不例外,命人將一個個食盒端上桌子。

家宴很快要開始,八旗的貝勒和家眷們紛紛入席,眾人見到葉晚晚,笑著上前寒暄,笑容無比真誠熱切,誇讚葉晚晚衣衫好看首飾好看脂粉好看,反正逮到什麽誇什麽,比起幾個月前無人問津以及眼神鄙薄來說,簡直是攀上人生巔峰的既視感。

行吧,這應該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,有大福晉護著,又有大汗明裏暗裏的保護,嗯,重點是皇太極那沒眼看的保護,這些人現在見到葉晚晚就是見到了香餑餑。

葉晚晚畢竟是做過太後的人,舉止高雅神情自然談吐隨和,又有一種令人說不出的強大氣場,那些福晉慢慢覺得,以前怎麽看不出十四福晉壓根不比側福晉差啊。

皇太極從殿外緩緩走進來,一身明黃色的家常錦袍,腰間綴著同色的秀玉腰帶,並不華麗,卻十分清朗秀逸,他身材挺拔,舉止間瀟灑從容,當真是積石如玉,列松如翠。

身後跟著的正是大福晉還有……,葉晚晚瞪大眼睛,居然是側福晉大玉兒……

她立刻看向多爾袞,不想多爾袞壓根沒看自己,她又看向多鐸,發現多鐸一雙星眸瞪得比自己還大,一臉茫然,行吧,這個也是不知情的。

皇太極端坐上座,一切盡收眼底,見到葉晚晚可愛的糊裏糊塗樣子,想到那天的攻城掠地,她在自己懷裏羞澀無助可憐,不禁唇邊逸出一抹笑意。

大汗來了,家宴就開始,因為都是愛新覺羅家的人,眾人毫無避諱,喝酒劃拳亂成一團,皇太極鳳眸含笑,深邃幽深,舉著酒杯靜靜望著眾人,不知在想什麽。

葉晚晚一直在看大玉兒,見她一臉木然,猶如牽線傀儡木偶一樣,心裏七上八下,這是怎麽回事?大汗沒有處罰大玉兒?或者是因為某種利益暫時不處罰?難道是科爾沁有什麽事情?

她想得出神,殿內鬧哄哄的,吵到頭痛,多鐸在一旁扯扯她的袖子,“小玉兒,我們溜出去放煙火吧?”

坐在多鐸身邊的豪格精神一振,“我也要去,帶我一起。”

“你去幹嗎?”多鐸正想甩開他,端坐上首的大福晉沖著葉晚晚招招手,“小玉兒,到姑姑這邊來。”

葉晚晚無法,只能在多鐸不舍的眼神中走上前,躬身行禮,“見過大汗,見過大福晉。”

皇太極並不說話,一雙鳳目只是望著她,眸中所含情緒與那天一模一樣,繞是葉晚晚臉皮厚如長城,想到那天皇太極的放肆,也是臉紅心跳。

哲哲一把摟住她,“到姑母這邊來,你這孩子,酒量不好,還喝酒,多爾袞也不管管你。”

聽到多爾袞三個字,皇太極眼中一閃而過鄙薄,很快又恢覆如常。

就在此時,多爾袞舉著酒杯上前,躬身行禮,“十四弟給大汗請安,祝大汗身體康健,心想事成。”他故意把心想事成四個字咬得重重的。

皇太極舉舉酒杯,意味深長,“多謝十四弟。”

多爾袞痛苦地望了一眼葉晚晚,咬咬牙,撲通一聲跪倒地上,“臣弟有一事懇請大汗,還請大汗成全。”

皇太極微微一笑,“大淩河之戰,十四弟戰功赫赫,松山與錦州之戰,十四弟打得明軍措手不及,你是大金的墨爾根代青,是大汗最信任的十四弟,有事盡管說。”

葉晚晚突然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念頭,皇太極什麽時候對多爾袞這麽熱情,就是因為這麽多的高帽子和頭銜,她才覺得不對勁。

果真聽到多爾袞語氣淡淡,不帶任何感情,“臣弟自從與博爾濟吉特氏成親以來,並不和睦,臣弟自有心心念念之人,還請大汗準許我和博爾濟吉特氏和離。”

轟隆一聲,這句話似乎一個馬蜂窩扔到殿內,炸的所有人瞠目結舌,只是怔怔看著多爾袞和葉晚晚。

瑪德,果然有貓膩,葉晚晚立刻明白究竟發生何事,看皇太極和多爾袞這一唱一和,難怪皇太極不要兩白旗,他要的是自己啊。

一般情況下,小白蓮如何演繹被丈夫因為新歡拋棄的怨婦?葉晚晚醞釀一下,顫顫巍巍站起來,大大的杏眸如泣如訴的望著多爾袞,“貝勒爺,原來如此,原來你居然這般心狠。”

好了,接下去她就撲到大福晉懷裏,大哭特哭起來,心裏卻很興奮,大汗你太給力了,原來你設計的這個局,是把多爾袞和大玉兒一起設計進來啊,不愧是大汗,瘋狂打Call。

好個一箭好幾個雕的計謀啊,一來讓多爾袞因為白月光不得不提出和離,讓自己得了個好名聲,博個眾人可憐。

二來可以把大玉兒這個燙手山芋送給多爾袞,還用她來牽住多爾袞,萬一多爾袞不聽話,這舊賬還不是想翻就翻。

三來多爾袞聽話就等於多鐸聽話,兩白旗還不是囊中之物。

四來最近多爾袞的軍功蹭蹭上漲,直接威脅啊,如今這覬覦大汗女人、不惜休棄結發的人品一暴露,雖說滿人才不在乎什麽弟弟嫂子之類,但畢竟是大汗的女人,對多爾袞鄙視對大汗敬佩,大汗這是為了勇士,願意割愛,這波愛英雄不愛美人的人設,操個滿分。

最後最重要一點,讓小玉兒對多爾袞徹底死心,直接投入自己懷抱,艾瑪,太帶感了,這心機深沈,不能用深沈了,是比海深啊。

果然聽到皇太極低沈的聲音響起,“既然如此,十四弟決心已定,我也不能勉強,那就準許你們和離吧,你看中了誰,說吧,你是大金的墨爾根代青,我會為你賜婚。”

葉晚晚心裏呵呵,這不是正中下懷嘛,裝啥呢,真是個大尾巴狼。

多爾袞聲音沙啞,語氣蒼涼,“我一直愛慕大汗的側福晉布木布泰,還請大汗成全。”

轟隆一聲,似乎一道雷電劈到大殿,眾人被劈暈了,半晌反應過來,“居然喜歡大汗的女人,多爾袞,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?”

皇太極猛然起身,“放肆,布木布泰是我最心愛之人,你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?”

葉晚晚:臥槽,一個比一個演技精湛,個個奧斯卡民間影帝。

多爾袞重重磕了一個頭,“求大汗成全。”

良久,皇太極長嘆一聲,“多爾袞,你是我最信任的弟弟,也是大金最勇猛的戰士,罷了,我就將布木布泰賜給你做嫡福晉,希望你不要辜負大汗對你的期望。”

殿內的人沸騰了,大汗居然這般顧忌兄弟情誼,這樣的大汗,才值得眾人追隨啊,“大汗,大汗,大汗……”

殿內響起震耳欲聾的呼喊聲,一群人情緒激動,恨不能立刻上戰場殺光敵人,為大汗立下汗馬功勞。

所有人歡呼中,只有多鐸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多爾袞,他居然就這樣出賣了小玉兒,為了那樣一個女人,就這樣拋棄了小玉兒。

望著倒在大福晉懷裏哭泣的小玉兒,多鐸猛然起身,身旁的豪格一把扯住他的袖子,急道,“你要去做什麽?”

“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玉兒受委屈,我要告訴所有人,她有人喜歡,我去求大汗,求他為我和小玉兒賜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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